朱棠在得到了霍凌霄的承诺——即便在将无名岛的事情了结之后, 也不会太快离开，就算是之后离开了，也起码会偶尔写信回来，他生辰之时更会送份礼物回来——这才目送她离开了皇宫。
他在心里默默地给陆小凤又记了一笔。
若是这个在江湖上向来有风流之名的家伙哪天对不住自己的老师了, 他绝不会错过秋后算账的机会。
陆小凤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个有点恋师情结的小皇帝惦记上了。
他只是忽然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, 又觉得应该没谁会在这会儿念叨他才对。
他更在意的还是, 霍大小姐的无名岛一行似乎并不打算带上他。
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她此行这趟是去把人带来京城的, 到时候择优选择一番, 丢给司空摘星教那易容之术的进阶版本, 又不是去杀人的, 何必再带上一个人。
她自己来去一趟还快一些, 再加上还得跟那位无名岛上的小老头交手。
“我觉得我还不至于当个拖油瓶，”陆小凤信誓旦旦, “何况，咱们两个还没到需要来一出小别胜新婚的分别吧。”
谁跟你婚了……
霍凌霄把手中的笔朝着陆小凤就甩了出去，被他的灵犀一指接了个正着，就是夹得住笔也夹不住这墨汁, 脸上溅了几点。
他刚想抹掉脸上的痕迹, 就看到霍凌霄对着他招了招手。
他一凑近, 她便伸手点在了他的脸上, 左右各自抹了两下, 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。
陆小凤没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。
“六条眉毛的陆小凤大概没法出门见人了。”他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发觉霍凌霄有些时候这种强势表露得实在很孩子气。
但也或许是因为他比较活泼，所以把她也给带成了这个样子？
按照这个角度去想, 陆小凤又觉得自己实在很有成就感。
更在心中生出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欢喜。
“你真的很想跟我一道去？”她从陆小凤的手里将那只墨笔抽了出来, 在指尖打了个转, 扣在了笔架上。
看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, 陆小凤不趁热打铁给自己谋点福利才怪，“自然。去幽灵山庄这一路走的水路山路，往无名岛这就得出海，总归是不一样的体验。”
“那么，给你个机会。”霍凌霄点了点他的手心，“你现在出门去，不许待在这里，如果你能猜出我明天会从哪个城门出去，在哪个时辰出发，我就让你跟着。”